国科嘉和丁润强:持续创新和低成本,仍是商业航天企业打开市场的关键
国科嘉和 · 2021-01-13 16:31:48 · 热度:加载中...
技术的持续创新、融合与应用,成为商业航天发展的动力。

近日,国科嘉和基金合伙人丁润强受邀出席腾讯新闻「空天计划」《星空对话》第三期节目,通过线上直播分享了一级市场投资视角下商业航天的机遇和挑战,以及中国商业航天各链条上存在的机会。

在丁润强看来,航天系统里任何一个突破点的验证周期都很长。同时因为发射机会、发次数有限,试错成本很高,导致商业航天每前进一小步都需要扎实的积淀。但机会和挑战并存,“航天玩家”要把单点突破变成系统性突破,用商业化的力量管理供应链,把成本变成优势。

由此可见,商业航天的发展,其商业模式固然重要,但能否突破传统航天的瓶颈,关键还是能否选准和培育颠覆性技术,并且能够向市场证明具备“降低成本,实现低价,最终赚钱”的能力。

以下为丁润强分享实录(经编辑):

张奥平(主持人):大家好,欢迎进入腾讯新闻星空对话栏目的直播间。很荣幸担任本期话题的主持人,我是主持人张奥平。腾讯新闻《星空对话》栏目由腾讯新闻「空天计划」打造,今天直播的主题是「硬核2020:中国商业航天征途未来几何」。

第一个问题,我先请教一下丁总,2020年航天累计融资近30个亿,任何商业的发展尤其是硬科技行业底层技术的发展离不开资本的助力,那么为什么社会资本会向航天赛道投资呢?

丁润强:其实我觉得这有几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我们看到在商业航天这个领域里,基本上都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商业体制下的航天公司,它们发展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比如Space X,还有美国其他的知名企业等,美国以商业化的运营为代表的体制爆发出来的发展很快。

另外一方面,我们看到国内在过去几年当中,很多国内的商业公司慢慢开始崭露头角了。整个商业航天的领域还是一个长期的跑道,过去很多年当中已经有不少的细分领域开始展现出一些还不错的行业标杆,有些行业玩家也已经展现出自己作为行业龙头的代表了。

无论是运载火箭的企业还是卫星企业,还是把卫星应用在不同领域的企业,我们能看到一些国内不同的玩家在细分的赛道里面已经跑得出来了。这是内部和外部的两种不同因素。

再有一点就是人本身,投资也好或者是创新、创业也罢,都是围绕人的梦想,人的新需求、新应用去发力。航天领域本身具备一些想象空间,从另外一个角度可以看到,我们也认为整个赛道里面,未来能够构建无数的可能性。

结合这样几种因素,可以看到这几年商业航天领域还是比较火热的赛道。

张奥平:任何火热的赛道都是行业内天花板足够高。我们说整个中国商业航天的市场目前可以看到多高的市场天花板?市场规模有多大?

丁润强:我们看到有些国外权威的机构,比如SIA这样的机构,每年发布与全球航天相关的空间经济市场规模报告。在2019年发布的报告里,全球大概在3600亿美金,这是航天相关空间经济市场规模。这里面包含的内容非常多,有运载、卫星、前航天器、地面应用,各种各样的细分部分。

我们倒不认为商业航天本身会跟传统的航天去抢市场,并不是用一种新的体制替换过去传统的市场,更多的是用创新的技术、创新的产品、创新的应用来构建新的市场机会和空间。这么算下来万亿也并不为过。

站在投资机构角度讲,如果我们单纯看一个A替换一个A,拿一个苹果替换一个苹果,我们能够做的事情是有限的。这里面还不用说解决A过去自己所存在的生长环境,它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一定是看到用一些更创新的手法,有没有可能把A变成B,这更多是扩大我们的视角,让整个商业航天领域能够有更大的想象空间的点。

张奥平:有很多网友很关注在中国的商业航天的整个产业链当中,具体的投资机会有哪些?

丁润强:我认为整个航天的领域链条很长,从卫星的设计到制造,或者从某个航天器包含了卫星和火箭,我们从航天器的设计和制造到里面关键零部件和供应链的优化,到新型的各种各样的载荷,载荷背后有新应用再到组网、再到下游,链条非常长,每个链条都有机会。

拿供应链举个例子。按照传统国有研发体制,它把每一个航天里面的项目,不是以产品视角去看待,而是以一个科研项目的视角去看待。过去要宇航级,在太空中用防辐射级的器件来完成整个系统的设计、生产和制造。这样一来,成本是不是有优势就会打一个很大的问号。对于商业公司而言,是不是能够用一种工业级的器件,不用宇航级,而是用军工级或者高等工业级的器件,能够实现同样的性能和功能?这是其一。

其二,无论是推进还是姿态、控制,有没有可能用一些新型的载荷、新型的部件替代过去传统、昂贵的东西。这背后都是成本优化的机会点。

我们过去讲通导遥,现在能否用一些新的手段,比如说过去用光学现在用雷达、过去用无线电现在用激光,有没有可能用新的载荷,新的技术去创造更多的通导遥的机会。

如果把整个产业链拉长看,每个点都有创新的机会,很难说具体哪一个有投资机会,单点突破背后都有很大的商业机会。

张奥平:中国商业航天领域得到了社会资本以及政府类资本的大力支持,使其能够快速“腾飞”。对于2021年商业航天领域又有哪些机遇和挑战,这个问题请丁总站在资本的角度下做一个分析?

丁润强:航天领域有周期长的特点。周期长主要体现在研制周期和验证周期方面。从研制周期的角度来看,其不光是单点突破,还包含了动力系统和软件算法。从制备到硬件、软件,多方面集合在一起,便导致了其研制周期较长。

从验证周期方面来看,试错成本较高是验证周期较长的主要原因。虽然现在有很多地面的辅助手段进行仿真和实验,但发射机会和发射次数有限。研制周期与验证周期较长,导致了商业航天每想走一小步,都需要很扎实的积累与沉淀。2021年我认为有这些机遇和挑战,可以归纳为两点来讨论:

第一,单点突破。许多民营企业做了大量单点突破的典范。不仅仅是中国,国际市场也有这样的代表。举个例子,2020年初银河航天发射了通信卫星、长光发射光学的卫星,包括天仪研发的雷达卫星等。这一个个典范在单点突破之外,代表国内民营企业在国际市场上已经在参与,这是第一个机会点。

第二,如何复制单点突破,变成系统性突破。比如我们做一个卫星,虽然从理论上讲,其从设计到生产已经不是秘密,国内能这样做的企业有上百家。但这里面的难点是,生产成本是否按照可测算的商业价值、商业优势以及供应链进行管理。

一定要按照商业化的手段,用商业化的力量管理供应链,成本才有优势。成本的优势要通过一系列的应用才可能会发展成如今的机会。机遇和挑战并存,要看成本是否具备这样的优势,这是第一点。

此外,有没有持续生产的能力。在过去一年接到很多订单,这代表的是这些企业有能力能够重复持续的向自己的甲方交付产品,不止是做出一个单品。有没有可能持续且稳定的向甲方客户交付所有的项目或产品。这背后考验的是整个团队持续的经营能力。

商业的事情交给商业来判断。过去我们讲机会,国家有政策因素也有市场因素。政策因素代表的是一只有形的手,政策扶持、政策鼓励,它代表的是发展的机会;另外一个是商业本质,商业本质代表的是一只无形的手,让市场来说话,让你提供的产品和服务来说话。

张奥平:丁总您提到回归到商业的本质,很多商业航天公司只是围绕技术做技术,未来走的也未必会很远。

丁润强:是的,作为参与者或者创业公司,又或是一个创业团队,每天都要面对的考题是:一方面在已突破的技术之后,如何能够形成产品、如何将现有的技术突破实现产品化,进一步变成可持续稳定交付的产品。

另一方面就是做创新,技术研发不能停,每一次突破都代表背后无数的付出和积累,技术研发要持续往前走,持续创新。商业航天不是用旧的思想和研制管理体制去占据旧的市场,而是用创新的管理水平和技术去创造应用。

我觉得我们创业者非常值得敬佩。不仅创新,而是背后商业逻辑在支撑,这点我非常认同。

我们说遥感测绘是特别好的例子,当图片分辨率达到一定级别,商业的价值才能体现出来。卫星图片或者遥感数据,如果时间分辨率低,比如每天甚至几天才更新一次,那么实际的商用价值就很有限,但如果通过技术手段、成本降低、多星组网......把图像或者数据的时间分辨率提高,变成几分钟更新一次,或者融入更多的数据源,不仅是光学,还有SAR,那么这个时候可以支持的商业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通信也是一样的道理,航空业有物联网,卫星组网之后可以给远洋的油轮,甚至飞机上网,让人类互联无处不在。我们可以提供更低的成本,这背后所有的商业航天最后一步步创新的背后,一定是为了解决一个现实存在的问题。可以把现在已有的飞机机载上网的成本降低,或者在同等成本的情况下,能够提供更好的服务。

张奥平:2020年被认为中国商业航天的第二个五年开始的阶段,第一个五年完成了发展方向。从发展情况来看,目前中国民营商业航天领域其实还处于一个较为初级的发展阶段。第二个五年来看,中国商业航天从整体的链条来看有哪些机会?

丁润强:这个问题也比较大,我们要从几个角度来看。

第一,针对市场需求。刚才讲到了火箭的运载能力,推力有很多创新点,研制的航天器是给什么样的人用,客户是不是真的需要,能不能算得了这个经济账。无论对于火箭公司来讲,他的下游就是卫星企业是非常适用。

对于卫星公司而言,比如提供整个卫星平台、载荷等等,无论是做实验也好,还是提供具体的遥感遥测,通讯功能也罢,经济账能不能算的过来,成本是不是低。获取图像、获取数据之后,无论是农业、测绘还是商业、银行、保险、金融领域,每一个点是不是能够向客户提供价值,一切以客户需求出发。

第二,打开销路。商业航天领域,我们暂不把这个话题瞄准或者限定到国家战略需求层面,单纯讨论民用市场或者商业市场的需求。

航天里面民用市场是包容的市场,可以给中国的卫星公司提供运载服务,也可以给国外的卫星公司提供服务,搭载外国的火箭或者外国的客户提供服务。航天民用领域,国界没有那么明显,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向海外输出,在海外拓展。比如说有没有可能沿着“一带一路”出去,在非洲这样的国家里面找一些海外的客户,这是另外一个市场的机会。

另外,我们要持续的用商业化的思路,其中包含了对人才的培养、整个生态的建立和培养。比如针对很多航天体系,老的科研院所、老的军工企业,如果跟市场接轨之后,是不是能够培养出人才的梯队。

除了用传统的知识、传统的研制体制这种经验以外,有没有可能跨界融合。我们把工业的思想,把产品化的设计思路引入到体系里面去,这其实是另外一个跟市场接轨的体现。

所以说,人才尤其是跨界人才的组合,新的工业思想和老的航天体制的碰撞,这是更深层面跟市场接轨的思考方式。

张奥平:感谢丁总,总结的非常好。重点有三点,一个是还是要靠市场无形的手,第二是可以通过另一个思路就是海外输出扩展去尝试承接一些海外的订单,还有在人才的培养方面,我们知道无论是技术的发展或者是商业的发展,最重要的一定是人,如果没有人,我们很难能够实现更长期、更可持续性的发展,这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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